『缺羽师徒向』白鸟的饲养方法

现代au
慎入
羽仔是个小鸟妖
送给喵喵的文,感谢喵喵不嫌弃我还陪我聊『比心』





孤独缺家多了只胡来的小妖精,捧在手心里那么大一团,白羽绒绒的像个球,自称羽人非獍。

羽人非獍是从蛋里孵出来的,那蛋也是胡来的。某日早晨,孤独缺从自家菜篮里摸出一只格外大的蛋,差点给他打进锅里,同昨夜剩菜一并炒了。所幸他突然良心发现未下毒手。临出门前,把那枚晃晃悠悠的蛋随手扣在了一顶线帽下边。

孤独缺的店开在一条街开外,主营各类熟食,往来多是熟客。一周里平均作四休三,营业时间看心情,服务质量看感情。街坊邻居倒也都习惯了他的脾气,不往心里去。当日孤独缺在自家店里忙活一天,傍晚回到家,揭开帽子一看,蛋没了,多了个羽人非獍。

蛋里的东西孵出来大都有点共性。羽人非獍巴掌大一点,从头到脚湿漉漉的一滩糊在茶几上。孤独缺早上出门前开了客厅的窗,所幸还留了顶线帽,使羽人免于被早春三月的风吹去问候祖宗。孤独缺把那只潮糊糊的小东西拎起来,在外套下摆上擦干。羽人非獍背后生一对翅膀,两把白羽给他擦成一根根分明,人愣是没有醒。孤独缺把他捏在手上颠来倒去的看了两遍,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又把他搁回帽子下边。

羽人在胆大心大的孤独缺的帽子里躺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迎着一片明晃晃的阳光醒来。孤独缺正靠在沙发上喝酒,脚翘在茶几上,两只拖鞋就在他鼻尖一寸开外的地方。羽人非獍原地坐起,顶开帽子,一脸蒙蔽。电视里滚动播放晨间新闻,主播一句话还没讲完,面孔切换成警匪片主角,在高速上驱车奔驰。孤独缺两只眼睛黏在屏幕上,心浸在杯中黄汤里,羽人只分得他吝啬不已的一丁点注意力。

羽人爬起来坐在那顶灰色帽子上,浑身上下无不凌乱,一句话朝始作俑者自报了家门。孤独缺鼻孔里出气,嗯了一声。换做他人,仍是谁家里突然多了个小妖精,不是惊奇也要新奇一番。孤独缺端的却是一副地球照样旋转的架势,羽人莫名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孤独缺对自己的生活水平没原则,让他多养个鸟妖就沦落到没下限。头天晚上孤独缺给他盛了一碗小米,黄澄澄的直接从米缸里捞出来的。羽人看了眼,直接拒绝。孤独缺还算有点耐心,问他要吃什么。羽人抬头望他,只见他脑门上仿佛写着“你就不能自己觅食”,斟酌了一下说你吃的我都能吃。孤独缺转头就给了他一碗酱菜。

这还不如一碗嘎嘣硬的小米。

后来羽人自己在屋里晃晃悠悠飞了两圈,终于找到一袋面包着落了口粮。吃完一看袋子上的日期,距过期险险还差24个小时。孤独缺倒是及时发现了能用面包喂活鸟妖这个事实,开始往家里带面包。羽人活活吃了两个礼拜的吐司,三餐全部重样,吃到要失去味觉。孤独缺才良心发现一样,担心他在不远的未来死于营养不良,会给羽人切几块苹果什么的。

孤独缺其实自己也不吃苹果,他也不吃面包。

多养一个小妖精,孤独缺也说不出是不是一笔划算买卖。羽人非獍屁大一点,总体来说是观赏价值大于实用价值。想指望他像田螺姑娘一样,帮忙洗衣做饭,孤独缺自知是不太现实。羽人在孤独缺家生活近一个月,在屋里扑棱半天顶多拎起来一顶帽子。这也不一定要怨他。自从羽人刚破壳哪会儿,翅膀给孤独缺蹂躏了一回以后,羽毛后遗症一样的一直有点皱,飞起来不太利索。羽人也不是没试过帮孤独缺洗衣服。有一回孤独缺大半夜才到家,喝到看朱成碧,脸朝下贴上沙发就睡着了。羽人被他的关门声惊醒,从线帽里爬出来去看他。羽人身上和鸟类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血缘关系,对孤独缺的那顶灰线帽有种迷样的雏鸟依恋情结。反正孤独缺也没给他划住地,他索性每晚窝在帽子里。

孤独缺一件夹克上酒味扑鼻。羽人东拉西扯把它从孤独缺身上剥下来,往阳台上的洗衣机里拖。衣服还没扔进去,羽人自己力竭坠地,大头朝下插在了洗衣篓里。孤独缺第二天早上浑浑噩噩从沙发上爬起来,发觉自己身上好像少了件衣服,摸到阳台看个究竟,这才从一堆脏衬衫中把羽人非獍拔了出来。从此二人对让羽人做家务一事心照不宣地缄了口。

孤独缺对此心态平和,全当自己养了只鸟。有时候孤独缺晚上不看店,不找人喝酒,呆在家里看电视。羽人就飞过去落在他肩上,两只翅膀垂着晃啊晃的,陪他一起看。从八点档狗血爱情到血腥三俗恐怖片,还看过一只手数不过来的内衣秀。全靠羽人天生懂得什么叫做沉默是金,才没给孤独缺拍死在肩头。羽人能在孤独缺眼皮子底下活到现在,三分靠天运,七分靠自己,靠自己假装自己不存在。羽人不怕冷,喜欢坐在窗口吹风晒太阳,黑发白衣,羽翼垂落,阳光下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好到孤独缺时常看他,看着看着就开始报菜名,煎炸煮炒,白斩配酱油。一开始羽人会在屋里流窜,躲避孤独缺的黑手。后来他学会了原地升空,直接消失。这个中心酸只有羽人自己能理解。

但羽人毕竟还是只小妖崽。晚上论精力比不过孤独缺这个夜游神。加上孤独缺看电视不喜欢开灯,整个房间只有一块电视屏幕亮着,十次里有八次羽人要睡倒在孤独缺肩头。鸟大都是站着睡的,羽人是站不住,但睡的也安稳。孤独缺一头灰黑夹白的长发及肩,羽人窝在他暖呼呼的颈窝里,缠了一团头发就睡的醒不过来。孤独缺好几次看完电视已经忘记羽人的存在,一起身差点把羽人甩出去。生死线上来回两次,直接导致了羽人养成了睡在孤独缺肩头一定要揪住他一缕头发的好习惯,一个月下来扯到孤独缺怀疑人生。

五月底的时候,孤独缺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羽人开始换毛。孤独缺早上从店里回来,一打开门,白毛从玄关一路洒到阳台。头一次搞的孤独缺还以为羽人给人拔光了毛。羽人头回换毛,一无所知,孤独缺更是一头雾水。思量了好半天,得出的结论也不过是要保持清洁,每晚把羽人浸在温水里涮涮干净。羽人原本喜静不喜动,偏偏到了换毛的时侯控制不住一样地格外爱扑腾,一扑腾就掉毛。孤独缺十有八九一开门就有一道白影照他脸糊上来。孤独缺一开始还算有耐心,每天跟在小东西后面捡他掉的毛,没两天就攒了一把,做了个毽子拿去送给泊寒波他妹。随后那仅剩的耐心就全部蒸发。看到羽人扑腾到掉毛,就凌空一伸手把他逮住,丢在地上让他自己捡干净。一开始羽人也曾内心悲痛,只觉得自己如此年幼已深受压迫与不公正对待。后来内心麻木了,让捡就捡,不捡孤独缺就威胁他晚饭烤小鸟。

六月初的时侯,羽人的羽毛换完了。从原先带点奶黄、毛茸茸的羽毛,换成了霜雪般清亮的纤长飞羽,一展翅迎风微光透亮。使孤独缺头一次生出了儿子大了留不住的惶恐。孤独缺带羽人出门吹风。楼前栽了大棵的栀子树,眼下正是花好叶好的时候,方圆一里甜香扑鼻。羽人飞到枝头去摘那大朵的栀子,孤独缺在树下抬头望他,白衣白翅混迹在白花中间,一眼竟叫他看不分明。羽人动作利索,一眨眼就带了朵等身大的白花落在他头顶。孤独缺笑着伸手去抓他,骂他往自己头顶放白花,给羽人一个闪身熟练地躲过去,他抱着花,顺着孤独缺的头发一路滑到他肩头坐稳。那白的花影就一路落到他心头,点的孤独缺整个人也轻慢地亮起来。

羽人不能再清醒,手上还是下意识地扯了孤独缺的头发,扯的他头皮发麻。孤独缺眼角扫过肩头的羽人非獍,突然心情大好。






『然后他们遇到破玄奇,对方嘲笑孤独缺当街遛鸟,遭到暴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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